周颖:点亮一盏灯
时间:2023-03-31  作者:谢文英  来源:检察日报-先锋周刊刊·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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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业十多年来,周颖先后参与指导办理了山东于欢案、云南张世才反杀案等很多社会关注的案件;参与“女子取快递被造谣案”的指导论证;参与编发了最高检第十二批正当防卫指导性案例;全程参与以审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和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文件的起草和相关工作的推进。曾荣立个人二等功和三等功,2021年被评为中央和国家机关三八红旗手,2023年被评为全国三八红旗手。

如果说,每一位优秀的检察官的作为,都是点亮一盏灯,让人们看到法治的光芒,那么,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一检察厅主办检察官、三级高级检察官周颖就点亮了又一盏灯。她的同事说,这一盏灯,也是周颖自己的写照——从她身上,人们可以看到一个司法者应该做什么,怎么做。

“100-1=0”,审慎对待每一起案件

“要懂得‘100-1=0’的道理,一个错案的负面影响足以摧毁九十九个公正裁判积累起来的良好形象。”习近平总书记在2014年中央政法工作会议上的这句话,深深地印在周颖心里。

两年前,周颖接手办理一起30多年前的强奸案。该案发生在1990年,被告人在执行完十一年有期徒刑后,持续申诉数十年。

“案件先后经过7次审判。被告人一直不服。”周颖仔细阅卷后,列出所有认为可疑待查事项。

“案卷记载,犯罪嫌疑人曾交代案发当天晚上还跟老板娘一起看电视剧。但时过境迁,老板娘十几年后才作证,其证言的证明力下降,对所有的疑点都需要反复核实。”在2020年至2021年疫情最严重的这段时间,周颖和同事克服困难,深入一线调查复核相关证据。当年抓获犯罪嫌疑人的警察手写的一份破案经过,让周颖对原案证据链产生了怀疑。

“如果不是亲历此事,很难写出如此生动的细节。被害人暗中辨认犯罪嫌疑人时,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对惊愕表情的描写实在太有画面感了。”周颖抓住这个自始至终都被忽略的细节,特意请教了犯罪心理学专家。在一个个细节被核实之后,这个陈年旧案终于被撬动。

耗时两年,周颖和同事们反复核实了案卷中的所有疑点。该案上最高检检委会讨论时没有被挑出毛病来,“委员们问到的,想了解的,我们在会上作出了详尽阐释,包括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周颖颇为自信地说。最终,最高检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于2022年1月向最高法提出抗诉。最高法已指令再审,该案近期将开庭审理。

近年来,周颖先后参与指导办理了山东于欢案、云南张世才反杀案、吉林金哲宏故意杀人案等一系列社会广泛关注的重大敏感案件;直接阅卷办理万延科贪污案、刘一宁诈骗案、李春山故意杀人案等一批省检察院提请最高检抗诉的重大监督案件,审核办理了陆永光故意伤害案等50余起核准追诉案件,复查了100多起无罪案件,均取得较好的效果。

适用率85%,见证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

从2014年深化司法体制改革开始,周颖的工作基本分为两块,一块是办案,一块是改革。

“能够参与到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中,深感幸运。”作为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制度改革和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改革的直接参与者,周颖见证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从无到有,从试点到写入立法,再到全面铺开走向成熟稳定运行的全过程。

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其实离我们的生活并不遥远。北京市海淀区检察院办理的女大学生超市盗窃案、将银行信用卡借给电信诈骗分子涉嫌帮信犯罪案,等等,一些轻微犯罪案件在生活中时有发生。而对涉世不深、法律意识淡薄的人来说,一次误入歧途的犯罪经历,很可能会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适用,有助于更好促进罪犯改造、减少社会对抗、化解社会矛盾。周颖说,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适用率自2020年以来已稳定保持在85%以上,被告人认罪服法成为常态。

作为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一种诉讼制度,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在2018年被写入刑事诉讼法。周颖全程参与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和全面推动实施工作,并执笔起草“两高三部”《关于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指导意见》等多个规范性文件,为该制度规范适用提供了指引。

除此之外,周颖在工作中还主动落实最高检党组的工作部署,近五年先后参与筹备组织全国检察机关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推进会,举办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同堂培训班、国家治理现代化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研讨会、新时代中国刑事司法改革发展与展望研讨会等重大会议活动20余次。作为这些重大活动的直接组织者,周颖率先垂范,高质量完成文件起草、组织协调等一系列工作。

身为业务骨干,周颖在办案之余还承担起大量专项工作。2018年10月刑事诉讼法修改后,《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亟待修改,周颖参与修改工作,经过80余次打磨,最终出色地完成任务,她也因此荣立个人二等功。

挂职1年,为完善制度规范积累素材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坚持大抓基层的鲜明导向”。基层检察工作是检察工作的基石,只有夯实基层基础,检察事业才能创新发展。

2022年10月至今,周颖在北京市东城区检察院挂职担任副检察长。在她看来,这也是她深入基层调查研究的1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基层检察院有很多鲜活的案例,挂职锻炼可以帮助我更好地了解基层需要什么、怎样帮助基层解决实际问题”。

不久前,周颖刚接手办理一起职务犯罪案件。“至少要再办上几十件,才能达到调查研究的效果。”周颖说,“基层院办案的特点是节奏快。批捕案件和起诉案件交织在一起,捕和诉的期限要求,检察官必须压茬推进。要实现好的办案效果,对检察官理念、能力都提出了更高要求。”挂职近半年,周颖敏锐地捕捉到基层检察人员在办案中普遍存在的问题。她在参与业务培训和案件讨论的时候,会不失时机地向办案人员讲解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和少捕慎诉慎押刑事司法政策的优势,引导办案人员依法规范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和少捕慎诉慎押刑事司法政策,当宽则宽、该严则严,实现政治效果、社会效果、法律效果的有机统一。

通过挂职,周颖感受到,基层的案件往往不大,而司法为民,就是体现在一起起“小案”的办理中。“小案”虽小,却会引发惊涛巨浪。近年来引发广泛关注的“女子取快递被造谣案”“鹦鹉案”等,都是发生在基层的典型案件。检察官应当秉持客观公正立场,做实为民检察,高质效办好每一个群众身边的“小案”。

为了带起一支业务过硬的检察队伍,周颖注重基层领军人才的培养。她说:“高质效办案最终要依靠一支过硬的队伍去实现。培养领军人才,可以带动更多年轻干警争先创优,形成一支梯次完备的高素质队伍。”

周颖说,做人什么样,做事就会什么样。让我们都来点亮一盏灯,成为一盏灯。

(本报记者谢文英)

[责任编辑: 牛旭东 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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