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帆（中）入选最高检“法治进校园全国巡讲团”并作为组长带队赴青海、西藏巡讲

王帆（右）主持最高检与央视联合制作的大型未成年人法治宣传节目“守护明天”

“孩子就像一株株肉肉的幼苗，希望通过全社会共同努力，让每一个孩子都如同多肉植物一般，向阳而生、温暖绽放。”

——全国巾帼建功标兵、全国维护妇女儿童权益先进个人、全国未成年人检察业务标兵，江苏省连云港市检察院第七检察部副主任王帆

王帆是85后，但年轻干警见到她都习惯喊一声“帆姐”，这个“帆”既是王帆的本名，也有劈波斩浪、扬帆起航的意味。

“目光和善而坚定，双手温暖而有力。”这是工作中王帆对自己的期许，闲暇时她会看看养的多肉植物。她说:“孩子就像一株株肉肉的幼苗，希望通过全社会共同努力，让每一个孩子都如同多肉植物一般，向阳而生、温暖绽放。”

荣获全国未成年人检察业务竞赛标兵，担任央视、最高检《守护明天》节目主讲人，被央视聘为《今日说法》节目“公益普法人”……这两年，“帆姐”更忙了，也更“韧”性了。

让证据“把话说完”是对逝去生命的慰藉

2020年7月28日上午八点半，王帆带着一个皮球去开庭了。

这是一起一审法院因直接证据缺乏、间接证据不能形成完整证据链而宣判无罪的幼童死亡案。2018年10月某日下午，被告人老张在农田里无证驾驶拖拉机帮老王刨地。其间，他看见老王4岁的孙女在附近奔跑玩耍，谁知不一会儿，发现孩子已经倒在了拖拉机后方。经鉴定，小孙女符合重型颅脑损伤合并肝脏破裂死亡。没有直接目击证人，机器上并未检验出小孙女的生物检材，即便高度怀疑是拖拉机撞击致死，一审法院仍因证据不足导致的因果关系无法证实而判决无罪。这似乎是一个僵局。

死者无言，证据有声。在抗诉审查阶段，王帆和办案团队实地走访案发农田、查验涉案车辆、上机模拟操作，引导侦查机关提取涉案旋耕机耙齿与被害人尸检伤痕印证比对，补充证据证实被告人事先已发现隐患。同时自行补充侦查，重新鉴定死因并邀请江苏省检察院专家指导，委托事故专门鉴定机构赴现场检验操作涉案机械，证实被告人未遵守安全操作规程……

庭审当天，王帆用皮球模拟四岁幼儿的头颅，配合旋耕机耙齿，王帆现场演示，以证明案发时较柔软的幼儿头骨仅有旋耕机耙齿挤压能致伤，还采用PPT动画模拟机械运行轨迹，证实被告人已意识到被害人离机器较近，具有主观过错。

“就是这样，没有异议。”最终，被告人当庭认罪。

老张耕地、刨地，是为了播种，为了希望，可因为这些安全隐患，老王4岁的小孙女却夭折了。如此大费周折还原案情，王帆希望，“在未成年人成长过程中，能少一些安全隐患，多一些未雨绸缪。”

不能让孩子一时的痛成为一生的痛

前不久，一部以预防教育机构侵害幼童为主题的普法动漫《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走进了连云港市各幼儿园及中小学“检察进校园”的法治课堂。

该普法动漫是以一个真实案例为原型创作的。年仅5岁的小雪，就读于一家学前教育机构。该机构不允许家长入内，要将孩子交给保安带入教室。一天早上，父母把小雪送到校门口交给了保安王军，而王军利用这个机会，伸出了肮脏的“黑手”……王军很快归案。毫无疑问，他将面临法律的严惩，而小雪却因遭受猥亵出现了自闭等异于常人的表现。心理咨询专家综合评估后表示，需要及时心理干预和治疗。

然而，一次600元至800元不等的治疗费让本不富裕的家庭倍感压力。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无法实现对小雪的精神损害赔偿，请求物质损失赔偿也不理想，因为长达多年的心理治疗费用不能在较短的刑事诉讼期限内完全产生。因此，眼前的问题显得有些棘手。

“那几天挺焦虑，没日没夜地研究讨论，好在没白费工夫。”王帆回忆，通过自行补充侦查，检察机关补充了9份证据，帮助小雪一家申请了法律援助律师并依法支持其父母对教育机构提起民事侵权责任诉讼。最终，在刑事诉讼判决前，经过5次调解，被害人及时拿到了精神损害赔偿3.5万元。

小雪的案件审结后，针对一些教育培训机构存在的安全管理隐患问题，检察院向教育部门发出了检察建议。

连云港市教育部门迅速对辖区37所培训机构、14所民办幼儿园进行全面排查，有效整顿规范了民办教育机构。同时，检察机关会同教育部门出台了《性侵未成年人案件心理专家评估指引》，建立了检察机关和心理专家提前介入机制，以及精神损害赔偿专家论证机制。

2000公里外的法治接力给孩子送去法治课

近两年，从央视节目到青藏高原，从校园互动到视频广播，王帆的普法课堂渐渐走上了小荧屏、大舞台。

2019年6月，最高检启动“法治进校园”全国巡讲活动，巡讲团从张军检察长手中接过授旗，开启了奔赴“三区三州”的巡讲路程。王帆带领巡讲团第五组，在青海、西藏等地法治助力，脱贫攻坚。

在青海省海北州巡讲的第2天，王帆住在海北藏族自治州海晏县，虽然当地海拔只有3000多米，却是有名的“断氧层”地带，即便是当地人，时常也会感到难受，王帆常常整夜睡不着觉。可当法治课开讲后，她从开始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到渐入佳境，丝毫看不出一夜没睡的疲倦。到后来，她仿佛打了鸡血，讲得愈发精彩，和孩子们的互动也非常热烈。

原来，“孩子们的热情是治疗高原反应最好的‘红景天’”。听完预防校园暴力课的同学给王帆的小纸条这样写道：“检察官，听完您的课，我感到非常后悔，因为我曾经欺负过同学。现在想来那位同学是多么淳朴善良啊。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向他道歉，并且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谢谢您！”

巡讲结束，青海省检察院专程来函，感谢这2000公里外的法治接力。紧接着，连云港市检察院与拉萨市检察院结为共建院，建立了经常性业务交流机制。法治接力的生命力愈加旺盛，温暖的种子也在高原生根发芽。王帆和西藏的困境儿童卓玛结为姐妹，资助她完成学业，不会说汉语的卓玛爸爸给王帆的每条朋友圈都点赞，以此表达着最淳朴的感谢。

（文中涉案人员为化名）

（本报记者卢志坚 通讯员李澄澄 孙鑫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