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击破“零口供”

北京大兴：深挖细查，精准打击制售冒牌酒全链条犯罪

检察官在讨论案情

办案人员查看冒牌酒

师某指认制售冒牌酒现场

一瓶成本几十元的低价酒，经过勾兑、包装，“摇身一变”就成为价值千元的名牌酒。北京市大兴区检察院办理一起制售冒牌酒案时，面对“零口供”开展实质化审查，不仅调取制售冒牌酒的关键证据，还以制假窝点为核心，通过层层解锁和追踪，挖出冒牌酒制作、生产、运输、销售链条式犯罪，予以精准打击。

周某与师某为扩大经济来源，2019年开始决定制作冒牌酒。两人购买了制作冒牌酒的封盖、灌装机器等设备，以及制作冒牌酒用的全套包装，租赁3处农家院作为制作冒牌酒的房屋。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人从散装酒厂进购原料酒开始进行非法灌装。为方便存放冒牌酒，周某还联系某苗圃园作为“库房”。

为“拓展市场”，周某通过微信等方式向烟酒店兜售冒牌酒。“销路”打开后，师某雇用了老乡张某、梁某一起制作冒牌酒。短短一年多时间，周某等人假冒茅台、剑南春、国窖1573、汾酒、洋河梦之蓝等多种知名白酒品牌，销售大量勾兑酒，金额高达600余万元。

2020年5月11日，北京市公安机关在巡查中发现该制假窝点，并在周某等人存放冒牌酒的苗圃园内查获冒牌酒1766瓶，货物价值10万余元。周某等4人当日被公安机关抓获。同年6月11日，公安机关将该案移送大兴区检察院审查逮捕。

到案后，周某、师某拒不承认其制售冒牌酒的事实，相关销售账本也不知所踪。检察机关提前介入，“在‘零口供’的情况下，我们详细梳理周某等人微信钱包、支付宝账户、银行账户、物流快递单等收款来源，并结合其手机微信聊天记录，在海量信息中提取周某向他人销售冒牌酒的对话内容和账单等，查明购酒客户情况、售酒时间、冒牌酒类别、单价等案件细节，基本还原案件事实。”办案检察官介绍，检察机关还向一直拒不承认制售冒牌酒行为的周某进行证据开示，逐一击破辩解，并耐心地进行释法说理，最终周某自愿认罪认罚，还全面供述其掌握的涉案人员分工及冒牌酒流向。

随后，通过层层解锁和追踪，检察机关发现有13人从周某处采购冒牌酒并对外销售，这些下游人员需要什么品牌冒牌酒周某都能“量身定制”，对于下家销售冒牌酒过程中被人发现“口味不对”等问题，周某亦“有求必应”，告知下家如何“解答”。由于周某“服务周到”，下家们纷纷与其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检察官告诉记者，不仅如此，周某的冒牌酒制售链条上，还有2人专门为周某提供冒牌酒包材等，提供包材的人员也从周某处购买大量冒牌酒进行销售。此外，周某还雇用2人负责运输，其中张某案发当日在窝点附近发现周某等人被抓后潜逃至老家，一个月后归案。

办案过程中，检察机关从交易金额认定、冒牌酒流入市场路径、关联犯罪定性、行刑衔接等方面引导侦查取证，着力搭建证据体系，同时发挥检察一体化优势，加强关联案件协同作战，5个办案组对周某等人制售冒牌酒系列案件联合审查，多次召开联席会，统一证据标准，全面梳理周某制假窝点相关人员的关系网和结构图，确定追诉人员范围，进一步强化各案件证据间的信息互通与相互印证。

在详实完备的证据面前，全部到案人员均自愿认罪认罚。2020年9月至2021年2月，大兴区检察院陆续对19名制售假冒白酒商标标识、制售假冒白酒、销售假冒注册商标的白酒的犯罪嫌疑人依法提起公诉，并提出确定刑量刑建议。

“我认罪，没想到检察官能查出这么多我卖酒的记录，对检察院出示的证据我都认。”2020年10月27日，在周某等人假冒注册商标案的庭审现场，周某表示认罪。全部到案人员均获有罪判决，周某因犯假冒注册商标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年，并处罚金人民币210万元；师某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00万元。

“制售冒牌酒类假冒注册商标刑事案件往往呈现制售窝点、下游销售冒牌酒、上游提供冒牌酒包材等相互交织的链条式犯罪，此类犯罪不仅严重侵害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同时也严重侵犯商标所有人的知识产权。”办案检察官说，检察机关坚决落实“四个最严”要求，严厉打击涉知识产权犯罪，不仅守护群众“舌尖上的安全”，也让商标权利人更有安全感。

在打击知识产权犯罪方面，该院还制定了《大兴区人民检察院服务保障区域经济社会发展10条措施》，切实优化司法供给，严惩知识产权犯罪，特别是在冒牌酒、假口罩、假刹车片等严重影响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重点领域，保护商标所有人的知识产权，让合法企业能更安心放心地生产经营。

（本报记者简洁 通讯员霍成茹 赵静）

打击知识产权犯罪检察机关有作为

全国人大代表、首都博物馆研究馆员 齐玫

保护知识产权就是保护创新。全面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工作，有利于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激发全社会创新活力，推动构建新发展格局。

检察机关在保护知识产权方面一直积极发挥职能作用，是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力量。近年来，北京市检察机关全面履行知识产权保护职能，构建刑事、民事、行政、公益诉讼全方位保护体系，坚持以办案为中心，严厉打击侵犯知识产权犯罪，集中办理一批法律效果好、社会影响大的案件。同时加强与其他行政司法机关协同配合，推动知识产权保护大平台建设，为首都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贡献检察智慧和力量。

该案中，检察官着力突破“零口供”犯罪嫌疑人，通过释法说理促使犯罪嫌疑人认罪认罚。从一个小案子摸排出整条制售冒牌酒犯罪产业链，并且紧扣原料供应、包装印制、加工灌装、出库销售四个环节，全面斩断制假售假产业链，体现出检察官敢担当、能担当、善担当的能力素质，展示了检察机关维护人民群众食品安全、保护知识产权的能力和决心。